当天下午何三就急吼吼寻了过来,说在宁国府里聚赌的不是别个,正是自家干兄弟周福与三房里的芹四爷。
这双方要是起了冲突,可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他拍着胸脯得意道:“不过顺哥儿你大可放心,我来之前就已经知会了周福和芹四爷,让他们先把那赌局给停了。”
这厮竟还搞起先斩后奏来了。
且那周瑞之子周福,明知道这边儿是自己在巡查,偏偏不曾知会自己一声,就跑来聚众设赌,显然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来顺眼中更显狠戾,面上却一副松了口气架势,连连点头道:“这就好、这就好——那他们可知道,是我使人暗中查出这事儿,又设法通风报信的?”
“这……”
何三支吾道:“自、自然晓得!”
来顺因就揽住他的肩膀,用力往下压迫着质问道:“三哥,这卖人情的事儿,你越过我一个人干了,怕是有些不合适吧?”
“我……”
何三被他拘的背都驼了,忙告饶道:“我是急着过来告诉你,就、就没说太清楚——你等我回去再跟他们分说分说!”
“不用了,还是我自个跟他们说吧。”
来顺说着,摸出怀表看了看时间,不容置疑的道:“晚上九点,也就是亥时,你让他们去东胡同璜大爷的酒馆里等着我。”
说着,松开对何三的钳制,没事人一般回了会芳园。
入夜后,来顺装模作样的突查行动,结果自然是毫无所获,唯独那引路的检举人,不知被什么给绊了个跟头,白白磕掉掉了一颗门牙。
…………
亥时。
来顺按照约定到了酒肆,却见何三与两个眼熟却没见过的年轻人,早已经喝的红头胀脸,正在店内边划拳边笑闹着。
何三倒还有几分清醒,眼见来顺自外面进来,忙起身招呼道:“顺哥儿,你来啦——这我兄弟和芹四爷饿得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