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也睡不踏实,还是你去歇着吧,我守着姑娘就成。”
“姐姐这到底是怎得了?”
绣橘却不肯走,仔细端详着司棋道:“说是病了一场,面色瞧着倒是极滋润的,可……”
“什么滋润!”
听到这‘滋润’二字,司棋脸上刚褪去红潮,登时又渲染到了耳朵根儿。
起身跺脚道:“这大半夜的,倒听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你要实在不想睡,那我就去……”
正说着,忽听二门外传事云板连叩四声,两人都知道是丧讯,不由齐齐变了颜色。
司棋忙命绣橘出去打探,又上前唤醒了迎春。
这边刚披挂到一半,就听外面传话,说是东府的蓉大奶奶没了。
司棋心下这才松了口气。
也不再急着催迎春赶紧出去,而是仔仔细细帮她打理整齐。
想到这二姑娘素日里的木讷,司棋又悄悄命人寻了些生姜来,切成了片,嘱咐贾迎春携在袖中,若有该哭又哭不出来的场合,就拿这姜片应一下急。
布置妥当,司棋、绣橘这才带着小丫鬟们,先将贾迎春送至邢夫人处,又陪着她汇合了二房众人。
浩浩荡荡百十个妇人,乘车的乘车、坐轿的坐轿,愣是用了两刻钟才赶到隔壁宁国府内。
只见那宁国府大门洞开,两边灯笼照如白昼,乱烘烘人来人往,里面哭声摇山振岳。
众人被迎入府内,原该是尤氏出面招待,可管事妇人却推说自家奶奶犯了旧疾,此时已经睡下了。
这却有些奇了。
先前因荣国府唱封箱堂会,尤氏也去凑了热闹,那时她与王熙凤说说笑笑好不欢快,怎得刚回府个把时辰,就病的起不来了?
众人心下都存着疑惑,但毕竟不好多问别人的家事。
故此只关切了几句,就在贾蔷的引领下,到了一间单独的花厅当中。
这边儿王夫人刚挥退贾蔷,外面便又有各路亲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