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家庆掀开帘子,和大冈忠固面对面坐着。
“臣惶恐,臣惶恐!”
“你我二人有什么不能说的,自四十年前一道受书,便长在一起。出你之口,入余之耳,再无有第三人知晓。”德川家庆摆了摆手。
外面的事情,那是德川家庆让大冈忠固向自己禀报的。幕府的所谓目付,大伙儿也知道的,早就成了老中们的附属品。水野忠邦在时,用的是自己的亲弟弟迹部良弼。而土井利位上台之后,也是立刻替换人选。
想要靠目付们来了解一些事情,已经是不太可能得了。德川家庆需要另外一个足够可信的渠道,来知道一些别人不让他知道的事情。
当然大冈忠固完全可以只说土井利位收取了贿赂,这种司空见惯的事情,并不会引起德川家庆的不满。但大冈忠固刻意说是收取了三四十万两黄金的巨额贿赂,虽然这也是实情,可当中到底带着些倾向。
“古河侯并非救时宰相!”见德川家庆把话都说开了,大冈忠固索性也豁出去了,一下子就击中了土井利位的软肋。
“唉,余又何尝不知呢……”与预期中德川家庆可能会带有怒意的训斥自己,不能够以有色眼镜评断诸侯的情况完全相反,大冈忠固这句话似乎说到了德川家庆的心坎上面。
已经五十多的德川家庆,虽然能力未必有多强,本事有多好。但是毕竟形形色色的人看了数不清,谁行谁不行的,他稍微观察几次,也基本能够瞧明白。
眼前的古河侯土井利位,远远逊于他的祖先土井利胜,甚至可以说连土井利胜百分之一的手腕都没有学习到。除了出身土井氏这样的幕府名门,有傲人的家世之外,其实能力实属平庸,并不能够挽救幕府江河日下的危局。
真是家贫思孝子,国难思裱糊匠啊!
“滨松侯尚未走远……”大冈忠固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按照幕府的法度,像是水野忠邦这样的谱代重臣,一般是在每年的四到六月之间回往本国。然后明年的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