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了搅浑这潭水的机会,为什么要放过?
只要让大家怀疑曲金沙,保持作壁上观的态度,这对“立方舟”的形势会是大大的利好。
而且,自己有“青铜”的身份,可以给“立方舟”背书,至少能增加三分可信度。
见他们两人都不肯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林之淞索性自顾自打开了世界频,在心中组织语言,准备键入信息。
可还没等他输入第一个字,耳畔便传来一声命令。
“……住手。”
易水歌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森冷和平静。
不带任何笑意和调侃,是彻彻底底的命令。
林之淞的指尖甚至为此滞住了一瞬。
通讯器彼端,在一座刚完工的高塔边缘吹风的易水歌倚栏而立。
他茶色的眼镜之下,瞳仁之中,纵织着细细的白色的傀儡丝线。
他用陈述的口气,对着通讯器那边的林之淞说:“如果你公开,我就杀你。”
……林之淞听得出来,他是在说真话。
他收回了手,深呼吸一记,平复下动荡的心绪,尽可能保持平静地问道:“为什么?”
“明明是有效的行为,为什么不去做?”
难道仅仅是因为不相信的玩家多,就要放弃这样大好的把握舆论的机会?
易水歌说:“你这样做,会引发更深的混乱和不信任,导致玩家自杀,甚至怀疑彼此,自相残杀。”
林之淞咬紧了嘴唇,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只要最后能赢,就能许愿,救回所有的人了,不是吗?”
“……救不回来了。”
似乎是怕林之淞听不明白,易水歌重复了一遍:“所有的人,是不可能救回来了。”
林之淞果然没能听明白。
他把发烫发颤的指尖抵在了同样在灼灼生热的大腿上,狠拧了一记,以保持神思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