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歌一打响指。
旋即,一只人偶噗地一声出现在了房间角落的沙发上。
它冲易水歌鞠了一躬。
易水歌冲它挥了挥手,随后揣好南极星,消失在了门扉彼端。
咔哒。
当细微的落锁声钻入耳中后,谢相玉微微闭着的眼睛睁开了。
他借着翻身的动作,将床垫的弹簧重压出吱呀的锐响。
……掩过了他扯松自己大拇指关节的声音。
他的拇指被他自己拧得脱了臼。
在剧痛中,他咬牙将右手从桎梏中解放出来。
可他并未急于行动。
人偶似乎并未发现这一点。
它规规矩矩地坐定,手上还在贤妻良母地缝作一只新的人偶。
谢相玉继续将手藏在身后,冷声道:“喂,我渴了。”
人偶放下缝制了一半的新人偶,沉默地倒了一杯水,向他走来。
它柔软的足肢踩踏在地板上,发出悦耳且怪异的挲挲声。
就当它把坚硬的杯口抵住谢相玉发白的唇时,谢相玉猛然暴起,用仓库中取出的自制道具,径直捅·入了人偶颈部。
针管弹射出近50厘米的长针,贯穿了人偶颈项。
而在无数横竖纵生的毛细针,圣诞树一样密密麻麻地从针身上绽出,一路旁逸斜出,刺入了它身体的各个角落。
一场无声的撕裂后,谢相玉冷笑一声,发力拔·出针管——
人偶的上半身像是雪花一样尽数撕裂,化作雪白的,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寂静飘散。
下半身失去了重心,咕咚一声坐倒在了地上。
在白絮飞扬间,谢相玉以最快的速度如法炮制地掰松左手大拇指,脱开手铐、解开双脚的束缚。
他踏出了窗户,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
他动用了减速道具,因此动作格外潇洒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