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她跟母亲曾经因为某件她都忘了具体原因的事情大吵一架。
她抽抽搭搭地奔进房间,拿起如椽铅笔,声声哭诉,字字泣血。
她伏案疾书道,这日子没有办法过了。
饿死我算了。
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妈妈了。
经过一番审慎的思考后,她又划掉了“饿死我算了”。
因为她记得今天早上妈妈说晚餐吃炸鸡翅。
她又写道:等吃完今天晚上的炸鸡翅,她就收拾小书包离家出走,再也不会回这个家了。
当然,她的离家出走计划因为鸡翅吃完了、失去了储备粮,惨遭滑铁卢。
那边厢,小人鱼总结道:“你对别人都没有检测出这么强烈的情感波动。”
李银航:“……”
她当场自闭。
这他妈什么智障ai。
麻木感上涨到了腰腹部。
这种半副身子沉沉浸在沼泽里、且即将不断滑入其中的感觉糟糕透顶。
她只能徒劳地用手撑着身体,作出努力向上挣扎的样子,一时有些滑稽。
因为担忧自己的内脏会因为这种冻结一样的麻木停转,她的胸口内难受得像是攒着一窝热腾腾小鼠,焦躁挠着她的膈膜,急热交加之下,紧张得她想哭。
她只有两次机会了。
下一次,是她的上半身。
再下一次,就是她的头颅。
漂流瓶入水,像是罗盘一样,晃晃悠悠地指引着生死的方向。
李银航紧盯着瓶口的转向,后背覆了一层薄汗,喉咙里像是燎着一把小火,逐渐蒸发她口腔内的水分,让她更加焦躁难言。
瓶口浮沉着停下了。
面对着的是南舟。
南舟举起手来,镇定道:“我的。”
他取出纸卷,来,认真念道:“让你印象最深的一个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