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出了她自己。
她索性脱掉了鞋,把鞋拎在手上,继续潜入。
柔软的袜子落在地板上,发出的声响果然趋近于无了。
但偶尔双脚落地、脚跟处的关节拉扯着发出噼啪的细微骨响时,她的神经也会跟着炸上一下。
她曲曲弯弯地穿行了百米有余,来到靠里的一处书架后,终于敢停下来,稍喘一口气了。
她不敢耽误时间,就近在书架上又是一通翻找,抱着瞎猫找死耗子的心情,尝试去寻找“棋子的魂魄”。
可经这一打断,她的心有些乱了。
尽管反复警告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她抽书放书的手抖得还是和帕金森没什么区别。
况且,她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除了独腿锡兵外,巡逻的锡兵共有十五个。
五兵一组,兵分三路。
他们坚硬的牛皮鞋底,在橡木地板上凿得哐哐有声。
一时间,她被这巡逻的噪音吵扰得心烦意乱。
远远近近都是皮鞋踏地的脆响,让她根本无法依靠声音的远近关系判断对方方位。
因此,当一股悚然袭身的瞬间,李银航只来得及狼狈地横向一扑,抱着一双球鞋和自己的空白书籍,藏到了书架侧面。
一队锡兵,竟然堂而皇之地隐藏在响亮的脚步声中,靠近了李银航。
尽管李银航已经闪得够快,但她已经撞入了率先领队、绕过书架的锡兵小队头领眼中。
她听到了一种呆板的、缺乏人性的音调:
“是书。”
“我们的……书跑掉了。”
李银航的头皮嗡的一声炸开了。
她目光仓皇地扫过手中原本空白的书。
书脊上,赫然出现了她的名字。
她颤抖着翻开,发现原本空白一片的扉页上,竟然开始自动浮现出黑色的印刷字体。
书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