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
但他并不介意江舫枕着自己的肩膀。
他甚至把自己的肩膀放低了一点,迁就着他,好让他靠得更舒服一些。
……现在的江舫像收起了腿、又雪融似的盘成一团的乖巧北极兔。
他抬手,为他掸了掸发尾上的一点积雪。
江舫会意地露出一点轻笑。
两人就这样互相依靠着,心照不宣,也不和内心的情感多做对抗。
只是放纵心绪在雪野上野蛮疯长。
罡风横吹,雪山无径。
陆比方顶着强劲风雪,去前面探路回来,把简单绘制的地形图给队长和副队看。
他们现下所在的,是一片葫芦型的山坳。
正上方被一片巨大的雪檐荫蔽着,倒是挡去了一部分月光。
往斜上方攀爬大约200米左右,绕过雪檐,视线就开朗了一些。
那是一片稍平缓开阔的平台,接下来约莫600米的攀援距离,和这片处处可供藏身的地方不同,毫无岩石、凹坡一类的遮蔽物。
这段开阔地,是他们上山避不开的必经之路。
贺银川和周澳手持地形图,横看竖看、计划了半晌,只觉得头大如斗。
眼下他们面临的局势,可谓四难。
如果他们就地挖个雪窝,躲在这里,倒是能大大减少和那登山客四人组正面冲突的概率。
但是,他们躲躲藏藏地走了这一程,实际上并没有爬得多高。
就地蛰伏,基本等于自动放弃比赛。
然而,如果往上走,一旦来到那片开阔地后,他们被四人组发现的概率就会增加。
熊男、锤子男和冰锄女的底细他们并不知道。
但那个壁虎游墙男的行动之灵活,陆比方是清清楚楚看在眼里的,他们决不能掉以轻心。
除此之外,贺银川还在担心一件事情。
倘若那四人组足够聪明的话,大可以一路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