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世界里冷眼看着世间种种。
披头散发的钢管舞女郎在高台上褪下蕾丝内·裤,用内·裤扎起头发,身姿摇曳地走向今日运势最佳的赌徒,吻上他酒臭味十足的嘴唇,好换取一笔不菲的小费。
刚才还赢了几万块、得意洋洋的赌棍,顷刻间倒赔进百万,捶打着吞噬了他一生努力的机器嘶吼哭喊。
年迈昏聩的老赌棍,抱着一张产权证,试图向其他赌客推销兜售他仅有的房产,换取翻身的最后一点机会。
慈眉善目的高利贷者,笑着看了看狗一样跪在地上的年轻人,摇头叹息一声,随即对身后的人挥挥手,把杀猪一样嗥叫着“再给我点时间”的赌客拖入封闭的小房间。
赌徒们纷纷好奇地去看那间据说是处刑室的房间,竖着耳朵,企图品尝和细嚼别人的苦难。
江舫埋头整理牌面,面无表情。
他作为工作人员,去轮值打扫过那间专门给出千者和欠债者使用的处刑室。
他在墙角扫到过被斩断的手指。
他也擦尽了桌面上残余的鲜血。
江舫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不知不觉间变硬。
下一秒,他嘴角噙笑,拉了一手漂亮的花牌,将跑神的赌客们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他博得了满堂喝彩。
喝彩声掩过了处刑室中声嘶力竭的惨叫。
疯狂旋转的赌场霓虹下,江舫眼角的亮粉闪烁着不熄的明光。
像是撩人的眼波,像是细碎的眼泪。
江舫的固定收入是每小时30刀。
小费则不计其数。
很快,他赚来的钱就足够支付戒酒中心和戒毒中心的高昂费用了。
母亲被强制送去戒酒中心那天,说了很多哀求的话,以及难听的话。
江舫没大往心里去。
他只是在母亲上车后,独自在公寓下的台阶坐了很久。
坐到腿稍稍发麻后,他起身回到空荡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