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
“纸金”的夜晚早在下午三点就到来了。
角落里有老鼠一闪而过,南舟只来得及看到它和猫一样粗细的尾巴。
布满污渍的灰墙上贴着治疗香港脚和白喉的广告。
悬挂在逼仄走廊上的灯泡各自亮着。
各家门前灯泡颜色不一、形状不一,红黄蓝绿,圆方长扁,明明暗暗,整个城寨仿佛就是一个巨大且怪异的彩灯世界。
天际上挂着一轮满月,比昨天南舟在浴室里看到的更加完满一点。
那么,今天应该就是十五了。
南舟仰头看了半天月亮。
然后,他就看到了月光之下的江舫。
江舫坐在本层楼较为宽敞的楼梯口,正在和三个npc打麻将。
他解散了头发,探着手腕摸牌、看牌时,神情和动作仍然是赌场里的从容随意,却化消了赌场里那股张狂的疯劲儿,和周围的烟火气完美融合。
他念牌时发音很准确,确保他对面每个年迈的牌友都能听清楚他的声音。
南舟又想到了昨天那个摸衬衫的梦。
江舫是个很优雅绅士的人。
由此可见,梦果然是梦,是最没有逻辑的东西。
似乎是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江舫回过头来。
和南舟视线相接的瞬间,江舫眼角微弯。
他用口型对他说:“稍等。”
于是南舟就在原地等待,一会儿看看月亮,一会儿看看他。
南舟看到江舫拿到一张麻将牌后,推倒了他面前的所有牌面,双手合十,对三个老人抱歉且温柔地笑了起来,好像对自己的获胜深表歉意。
南舟把下巴压在胳膊上。
他在想昨天那个在赌场里张扬热烈的江舫,和眼前这个自如地和老人撒娇的江舫,究竟哪个是真实的他。
江舫告别老人,结束赌局,向他走来。
还没等南舟有反应,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