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已吸完了,他爬起来收好了元宝,道:“我先走了,牛马回头捎给我。”
对阴间的人来说,“烧”和“捎”,其实就是同一个意思。
“好的。”兰菏本来只想做点文书工作,不愿意再出外勤。但现在揣摩的角色,让他又有了点想和老白去见识一下的念头,纸上得来终觉浅。
老白已走了,兰菏继续叠纸牛纸马,最后只剩下一张纸了,便撕开叠成了小毛驴。
成了。兰菏倒了杯水喝,这时已经快十二点了,却是听到外头一阵极大的动静,兰菏的水一下洒在了桌子上。
什么情况,兰菏顺手抹了一把沾湿了的小毛驴,起身去门口看猫眼。
只见几个小时前还遇到的邻居就在外面,手臂带血,他家的门大敞,隐约可见玄关处一片狼藉,电梯门失灵一般开开合合,灯也忽明忽暗。
兰菏冷静地看了三秒,隔着门问:“哥们儿,你没事吧?”
他动了动鼻子,隐约闻到了腥臭味。
“没、没事,我摔了一跤!你不用出来了!”邻居大喊道。
兰菏:“我没打算出来,不过你再继续吵,我就要打电话给物业了。”
邻居:“……”
邻居的脸在猫眼里看有点扭曲,又或许是真挺扭曲的。
他扶着墙想往楼梯走,结果电梯门猛然大开,一只深绿色的袖子探出来,把他生生拽了进去,在地上留下一行血迹。
然后“哐”的一声,电梯门又狠狠关上了。
兰菏皱眉,绿色?新鬼才穿白色,年久就可以穿彩色,而像红、绿之类鲜亮的纯色,则不是单纯穿出来的,得是厉鬼。厉鬼,他一下想到白天邻居在电梯里说的话。
兰菏转身抽了一张纸,写了一行字烧去,即是捎信给老白。
但老白一时不一定能赶来,搞不好只能来带邻居上路了。
兰菏不爱和阴间打交道,机缘巧合成了生无常,又不是见死不救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