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他不想让自己的表情太难堪,若是暗阁之主死时也同那些无名荒冢的尸骸一样,未免太过讽刺。
但他还有一个微不足道的愿望,他想求新帝答应,抬起一点余光,惊觉不知何时新帝竟跪到了他身边,面容逐渐模糊,豁然变幻成了容璲。
容璲的手搭在他肩上,柔声道:“没事了,只是噩梦而已。”
……
静的落针可闻的卧房内,容璲倚着床柱一直没走,傅秋锋颤声呓语,他愣了愣,细细听去,只听清了两句“无半点私心”和“臣无悔”。
容璲五味杂陈,想替傅秋锋拉一下被子,却被突然扣住了手腕。
傅秋锋乍然张开眼,胸膛剧烈的起伏,像离水的鱼般大口喘息,失声说出了前世没来得及的请求:“陛下,将臣的尸骨埋在故乡……”
他呆愣半晌,松开了容璲,沉默下来。
“千峰乡那么好?”容璲凉丝丝地说,“你也捏疼朕了,咱们扯平。”
傅秋锋没说话。
“躺过来点,朕给你上药。”容璲从抽屉里翻出伤药来,上次叫冯吉送的种类繁多,现在正好用上。
傅秋锋没动。
“你果然是怨朕。”容璲叹道,“朕已让人去请大夫。”
“臣不敢。”傅秋锋闷声说。
“再不听话,朕就让你侍寝了。”容璲搬出老一套吓唬他。
“好。”傅秋锋直接掀开一半被子坐了起来,语气波澜不惊,“既然是陛下的命令,您动手还是臣自己脱?”
他边说边扯开宽松的里衣,衣襟从肩头滑落,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发潮的头发凌乱的披在身后,双眸茫然,让那道艳红的伤少了狰狞,平添几分诱惑。
容璲错愕地看他粗暴的动作,下意识别开了眼,然后怒从心起,翻身上了床把里衣拽回去,拿被子怼到他怀里,厉声斥道:“脱什么脱!你还有半点当朕暗卫的骨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