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摔完了,现在只剩一个。”傅秋锋遗憾道,“兰心阁也没有多余的。”
容璲:“……”
“算你可怜。”容璲拿过茶杯换了个边,抿了两口,把最后的杯子也摔了,“罢了,等朕回去,让人给你兰心阁添点物件。”
傅秋锋蹲下身收拾地上的奏折,他觉得容璲根本没看多少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但他刚把奏折摞起来,就听容璲砰地一下把一本折子甩了床柱上,连着毛笔也一起扔了出去。
“陛下息怒。”傅秋锋劝了一句。
“又是陈峻德!”容璲气的咬牙,“把笔捡回来!”
傅秋锋递回毛笔,很快就想起了这个名字,是贤妃陈庭芳的父亲。
“陈侍中怎么了?”傅秋锋问道。
“朕下诏要在鹤州修建运河,老东西带着门下工部联名上奏让朕三思。”容璲握拳砸在床沿上,“还敢说劳民伤财,真以为朕不知道他们打得什么主意!还上什么朝,批什么折子!”
傅秋锋低了低头,把整理好的奏折搬到桌上,有一本沾了溅起的茶水,他背对着容璲,干脆就翻开用袖子擦了擦,然后看见那本奏折的空白处写满了红字朱批,上奏的大臣名叫柳知夏,大概也只有这一本这么认真,傅秋锋对这个名字没有太多印象,没看内容就盖了回去。
“卿怎么不说话。”容璲语气稍微平静了些,继续写他的“阅”。
“臣怕打扰陛下。”傅秋锋重新站到床边。
“等朕批完了,你拿那本奏折去霜刃台交给韦渊,让他把联名最后三位处理掉,然后走一圈,认认路。”容璲挑了下嘴角,“什么东西,也敢纠结朋党驳朕的命令。”
“是。”傅秋锋收了折子,不发一语地暗中端详容璲,他看着容璲拿最后一本奏折时蹙眉陷入沉思,几次中断落笔,足足写了一刻间才合上。
他对容璲似乎有了些新的认知,容璲……这个如张财所言,看似只知玩乐的皇帝,真的只是个昏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