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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俗套了,夏习清想。他原本不想告诉周自珩的。可是自己就是这么俗套地做了,违背美学中常见的随机性也好,矫情地刻意而为也罢,他就是想。
起码在看到周自珩为此微笑的瞬间,他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远远望着周自珩的夏习清忽然间发现自己真的变了好多。以前的他总是不太愿意创作公共雕塑,总觉得自己那些孤寂黑暗的作品并不适合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之下,格格不入的结果就是在不理解的目光中融化,化成一滩污水,流到见不得人的地方去。
可现在的他却希望自己的心血可以尽可能的好,尽可能地充满希望,让所有人看到的时候都不禁为之驻足,为之振奋鼓舞,这样他才能放心地在这件作品上署上周自珩的名字。
合影完毕,周自珩从主任的手中接过捐赠证书,鞠了下躬,面带笑容地朝夏习清走来。倚在大理石柱子上的夏习清打趣道,“你比你们主任高那么多,真是为难人家拍照的小姑娘。”
“那有什么办法。”周自珩抬了抬眉毛,捏着手里的玫瑰花跟着夏习清一面朝楼外走去,一面低头看着捐赠证书上自己的名字。
“喜欢这个毕业礼物吗?”
走下台阶的一瞬,阳光落在夏习清的脸上,让他说话的时候微微眯了些眼睛,是个可爱的小动作。
“当然。”周自珩大大方方地牵起他的手,“谢谢你。”
这个世界上能有几个人,可以获得孤傲艺术家的青睐。
仅凭这一点,周自珩都觉得自己无比幸运。和他牵手的时候感觉到粗粝的纱布在掌心磨着,周自珩又开始心疼起来,“这是你做雕塑的时候弄的吧。”
“我想事情入了迷,想拿刀切割材料,结果握了刀刃那头,就被割了一下。”夏习清说得轻描淡写,可在周自珩却很心疼。他完全可以想象出夏习清把自己关在安静的工作室,沉默地完成每一个细节的情形。
就很心疼,很想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