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不同,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晚宴自然也少不了商界新旧朋友的参与。
如果没有商人,夏习清会很愿意去一趟,难得在国内也能有人愿意举办这种艺术沙龙,可一旦掺上些铜臭气,夏习清的兴致也就少了大半。
但他一向是个好强的,既然去了就得演出个风生水起的样子,否则丢得都是自己的人。夏习清原本挑了件军绿色的风衣,后来想了想,自己毕竟是背着pulito的名声去的,还是穿得再正式点,于是找了套高定灰色西装,难得地还系了条藏青色领带。头发扎了一半,看起来没那么随意。
开车去晚宴的时候,宅邸门口的工作人员检查着邀请函,夏习清从车窗递过去,感觉保安都在看他,大概是能认出来。他现在也总算明白公众人物的苦楚,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围观,就像动物园里的孔雀。
大厅布置得相当梦幻,精致的铃兰穿插在画作之中。人群围成一簇又一簇,大家品鉴着名画,抒发自己的感想,老实讲作为画家的夏习清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环节,自己的作品被一群人过分解读,说出连他都不明所以的分析,真的非常奇怪。
他在国外这么多年,国内的时候也不怎么会被父母带出去,宴会上的绝大部分人都不认识他,这倒是给了夏习清一个充分的空间,只有一些年轻漂亮的小姐偶尔会鼓起勇气走上来,同他聊上两句。
“您平时是比较喜欢油画的吧?”
夏习清对着发问的女孩笑了笑,眼睛却飘向隔着两幅画作的一个年轻男孩儿,并不是因为合他胃口才会多看两眼,是因为那个男人一直看着自己,还以为他没有发现。
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对,油画。”夏习清松了松自己的领带,“我去拿杯酒,失陪。”
走到休息区透了口气,夏习清端起一杯苦艾酒小抿一口,忽然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一侧头,看见一个长得面熟、穿着一身暗红色西服的男人。
“你好,你是夏习清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