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紫薇树下目光呆滞,简单地挽着垂髫,穿着一身玉白色的玉兰散花纱衣,显得整个人似乎又是清减了不少。
聂清麟微微叹了一身,走过去低低地说:“皇姐身上不爽利,怎么不躺着,反倒是在院子里吹着凉气?”
邵阳公主微微抬起了头,那脸儿如同身上的素衣一般,也是白的,却是勉强一笑:“屋子里呆的发闷,见这紫薇树开得正盛,便是坐在下面赏花透一透气。妹妹方才是去哪儿了?半天不见你回来。”
聂清麟不好说自己是坐龙椅去了,只是笑着说是在御花园里散了心,又问道:“御花园里的花开得正娇艳,姐姐若是有心赏花,不如去御花园里走一走吧。”
邵阳却是微微苦笑道:“是不是王爷到了?若是这样倒是不好在妹妹的宫苑里见这匈奴的王爷,待姐姐换一身衣服,妹妹就不用陪去了。”
邵阳公主虽然胆小,却到底不是无脑的女子。当初一时用气跑了出来,只是心道这王爷营帐里的妾室众多,加之他的部下每次征战回来后,都会自动将那貌美的女囚送入到王爷的营帐里。就算是自己突然跑了的话,那王爷动怒个几日是有的,倒是不会太过在意。如若是寻不到自己,便是会隐瞒下来推说自己离世便好。
谁能想到这休屠将军却是无休无止地一意寻了过来,而且大军集结压在了边境之上。
邵阳当初和亲时,队伍是路过了边境的,自小就没见过民间疾苦的她,在初次见了马车外那被烧焦的残垣断壁时,心里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尤其是看到那缺少的下肢的孩子,坐在木板上艰难前行时,她头一次真正在脑中领悟到“烽火连天”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惨烈。
当妹妹终于告知她那休屠宏带兵追来时,与其说她是畏惧,倒不是说是带有深深的自责。自己当初领了皇命奔赴了北疆,不是已经带着不归的觉悟了吗?怎么可一时意气用事,差一点又是给边关的百姓带去一场杀戮呢?
这么一自责,倒是忘了去烦恼自己腹里的骨肉,和被王爷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