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那块嫩肉被厨师精湛的刀功切成了薄若蝉翼的水晶肉片,码在金盘子里,只等着一会用膳时,放到滚烫的鸡油汤里翻个滚儿,鲜味十足,最适合野外宿营的时候食用。
可太傅没传话他也不敢进去。只能在外面候着。
又过了近半个时辰,太傅才懒洋洋地让阮公公进帐伺候。
阮公公托着小茶盘一个人进了营帐,一撩门帘,迎面扑过来的那种宫闱里惯有的气息熏得他这个老阉人的心都是一颤。
那小皇帝许是累了,盖着薄被捂着头脸,正一动不动地睡着呢!
太傅大人坐在榻边,半敞着怀儿,露出健硕的胸肌,只在腰间搭着条毯子,接过了茶杯浅浅呷了一口说:“去,给本侯翻出换穿的衣服来。
因为是去郊外出游,下面管事的都给主子们带了备用的小衣箱放在营帐里,以备不时之需。
阮公公弯着腰低着头,跨过榻边那条沾湿的了裤子,还有几团脏手巾帕子,便来到了箱子前,打开寻出太傅的里外一身的裤子和外衣,又送回来摆在了榻边,便退了出去。
又过了半响,皇上终于是睡醒了,懒懒地起了身,不过那身衣服除了领口微微开裂倒还整齐,只要了盆净手的水,就着皂角玫瑰油的洗手膏子磨磨蹭蹭足足搓洗了半天。
等到了宣膳的时候,阮公公突然又发现,那皇帝举着象牙玉箸的手似乎一直在微微地颤抖,好几次刚刚夹起碟里刚躺好的肉片,又眼睁睁地看它无助地摔在脚面上。
最后还是太傅看不过眼儿,亲自夹着肉片半哄半劝地喂了皇帝吃下。
回到宫里时,已经是掌灯时分。聂清麟那手酸酸软软的,还是使不上劲儿,安巧儿今儿没能跟出去,就小声问着跟出去的小太监:“皇帝骑了多久的马,怎么累得酸成这样?”
如今这宫里的太监们都是被阮公公细心地调拨梳理过的,嘴一个赛一个的生锈,问了半天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最后没了法子,在小主子又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