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大婚,卿是朝廷重臣,却逼迫朕与你……与你……”
太傅倒是悠闲,半躺在龙床上,敞着衣怀,高大的身子斜靠在床柱上,浓眉微挑,勾着嘴角问道:“说啊,臣逼皇上怎样?”
小皇帝倒也顾不得羞涩,猛吸一口气:“做那悖伦越纲的勾当!卿真是不怕被满朝文武知道。”
太傅觉得这个整日里装惯了乖巧的小儿,难得被自己逼到了墙角,露出个娇嫩的爪子,虚张声势地朝着自己比划,模样倒甚是可爱。
虽然想立时将这小儿拥进怀里,但是圣上问话又不能不答,便一本正经地说道:“吴阁老白白读了四书五经,却不知孝为何事?国葬刚过,陛下自然还沉浸在悲痛中,哪有心情举行大婚,臣已经代替皇上训斥了吴景林的逾越,等到三年孝期后,再酌情考虑皇上的婚事……
不过,圣上正是年少之时,难免会有那把持不住的时候,臣既然能辅佐陛下治理天下,替圣上分忧,整治龙体脐下方寸之地,也是责无旁贷!”
聂清麟瞠目结舌地听着,那个冷血太傅居然一脸肃然地说出这些个混账荒唐话来?倒真成了大魏第一等无赖了!
恰在这时,皇帝龙体脐上方寸的胃袋突然大叫,咕噜噜的声音甚是响亮,太傅倒是收起了眼底的戏谑,微微一皱眉:“皇上怎么又没有按时进膳?”
他从那算命的满嘴胡言后,就一直忧心这龙珠子略显羸弱的身子,进膳便是头等的大事,将衣服梳理整齐后,便吩咐宫人准备膳食。
因为方才龙珠子睡得正酣,身子都是绵软的,又是没脱衣服,和衣而睡,卫冷侯担心他下床受了风。便叫小太监抬来了一个小巧的亮漆描金的炕桌,放在龙床上,又在上面摆了四个小围碟,菜式都是安巧儿按着小主子的口味安排的,一碟青翠的菜心,浇上了秋天腌制的肥美的蟹黄酱,又热热地滚上了一勺子鲜美发白的浓汤。还有一碟晒干的枫叶腌肉干,撕开洒在香米粥上是最下饭的,余下的是虾仁拌豆芽,还有一小碗荷叶豆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