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孟章长长吐了口气,稍稍挪动了一下四肢,这才低声答道:
“好多了……再歇一阵,我便能行动了吧……唉!”
“贺喜主公,那微臣便安心了!”
凄风苦雨里,忠心耿耿的臣子脸上装出笑容,心里却十分难过。这才几天不见,便已是天翻地覆,往日在自己面前总是意气风发的水候,这次再见到时却是阴沉冷漠。偶尔开口,便是唉声叹气,连一句叱骂仇人人的话儿也没有。在孤洲风雨中暂憩之时,偶尔天边的电光闪过,能见到水候脸上早已是眼窝深陷,一片憔悴,寻不到刚毅神色。
“唉!”
孟章这样,斗犼如何不能感同身受?同是天涯沦落人,想想这数十天来的遭遇,往日勇冠三军的猛将也是一声叹息。只是口中哀叹,却还不敢大声,怕主公难过,只得和着风声含糊呼过,于是此时斗犼心中愈加悲伤,却不得不隐了悲声,假作欢欣说道:
“主公,我等现在已该离了虎口,再歇一歇,我们便赶路,逃去海外细作图谋,不悉不能东山再起!
虽然口上这么说,斗犼心里却非常焦急,离了险境?还早得很!别看这大海茫茫,四外云天低沉暗雨乱飞,但离脱险差得何止十万八千里!数百里的海路,对方须臾便到,满海的游鱼浮藻,都可能是敌人的耳目。所以虽然嘴上跟主公说得轻松,暗地斗犼却恨不得肋生双翼,背起主公立即逃走。
正当将军焦急间,却忽听水候开口:
“斗犼啊,这回谢谢你。”
“……主公哪须客气!这都是做臣子的本分!微臣————哼!那些乱臣贼子,个个该杀该剐,有朝一日再能反复,我斗犼头一个将他们碎尸万段,拿来喂狗!”
提起个话头,一想到那些见风使舵的奸臣贼子,这斗犼就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将他们提来一爪拍死。
“罢了。”
龙将义愤填膺,孟章却摆了摆手,截住他咒骂,声音低沉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