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红色出生的,母亲体内的鲜血洒满我的全身,奇怪的是她自己身上却一滴也没有溅上。你是个妖怪,后来父亲对我说,你母亲因为生你死了,你却带着鲜血笑着活下来,为什么你不哭给我看,为什么去死的人不是你?然后他便如同往常的一脚把我踢到不能再远的墙角。我蜷缩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不让自己有任何的动作,保护自己尽量少受伤害,从一出生我便开始学习了。
我并不怪父亲,几十年前他闯荡中原带回了母亲,也许便有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只是无论什么样的故事都会结束,却不一定是从此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父亲却并不是王子。于是母亲的终点就是这偏远苗寨的小茅屋,在生活了二十年后,生她第六个孩子的时候告别。是我终结了父亲的爱情,就如烂醉如泥的父亲看着哥哥们终结了姐姐尚未有机会出现的爱情。
从那以后,姐姐再也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也许是她恨上了这个家里包括她自己在内的任何一个成员吧。
在我一到六岁之间的几年里,我试图从姐姐身上找到母亲的感觉。我还没有成功的时候姐姐便无奈的离开了。她很平静的嫁过去,从此她的生活便是洗衣,做饭,生孩子。希望她不会有像我这样带来死亡的孩子吧。我是个不祥的人。姐姐出嫁的那天我没有装死,我倔强的被父亲还有四个哥哥拳打脚踢,有力气便爬起来,没力气了便睁大眼睛躺着,也许我只是想证明自己还会有疼痛的感觉。他们打累了停下之后,我才慢慢的爬出家门,摇晃着身体进入无边的大山。我很佩服自己能够有力气做到这一点,也许我真的是与众不同的吧。山里有野兽有毒蛇,却总觉得比家里安全安静了许多。
受伤的动物们也会有自己独自休息疗伤的地方,我选择的的是一处不算深的树洞。蜷缩着舔舐自己能够触碰到的伤口,每当这时侯就感觉自己本来便是一只野兽并不应该出生在人类的家庭。于是我会受伤,于是我疗伤的方式都是来自于野兽的本能。
当藏身的树洞忽然有些黑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