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章也不敢相信正是这个出身卑鄙的乡村小子,领人将自己经营多年的南海搅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孟章感慨之时,醒言也在打量着他:
“这就是那位不可一世的水侯?”
再次近处见到这位高大的水侯,醒言也好像头一回认识这人。从前那个水侯,即使沉默也盛气凌人,举手投足间天然的飞扬跋扈;但此刻再见到他时,却只看到一位举止沉静、满面温和的忠厚君子。虽然那颧骨高突的颜面依然威武,浑身云霾缭绕的黑甲黑袍仍旧将他衬托得冷酷森严,但不知何故,现在再亲眼见到这名震遐迩的绝世枭雄,醒言却从他脸上看出几分落寞沧桑之『色』。
“醒言。”
静默之时还是孟章先开口。
“这回我来,却是要向你认错。”
“认错?”
醒言不敢置信。
“是的,认错。”
孟章温和了颜『色』,柔和了嗓音,说话时声音不高不低,不急不徐,正是一派光明磊落的神『色』:
“张醒言,往日是我孟章看轻你。这便是我的过错。不过,俗语也云,‘识人需待十年期’,当初是我鲁莽,但这几月来,你来我南海中纵横捭阖所向披靡,雄姿伟岸勇略自然,着实令本侯敬佩。张醒言,今日不怕你笑话,我孟章自觖望风云以来,上千年中从无对手,其实寂寞。现在也正幸遇你,才觉此生不虚——也不论张贤弟你是否相信,对比本侯一贯宣扬的雄图霸业,若遇得一位真正的豪杰,和他联手横逸宇内,这才是我孟章平生真正快事!”
“……”
听得孟章之言,过了初始的惊讶,四海堂主已是波澜不惊,听他说完只静静问了一句:
“水侯大人,你这是在劝降么?”
“不错,就是劝降!”
孟章慨然道:
“招揽、接纳还是劝降,我想以贤弟胸襟,当不会计较如何说法!”
说完,望了一眼醒言,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