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看来小友还不知晓个中内情。这些镇阴庄的愚民,仗着先祖荫泽,几代无端欺压我等鬼族,役我后辈鬼男为奴,驱我后代鬼女为仆,任意驱策,视为贱族,早已引得天怨鬼怒。今日我等来,便是要顺应天道,向这些无知的贪婪之徒讨还恶债!”
听他这么一说,醒言再想想这两天所见所闻,便知他所言不虚,竟是一时也不知如何答话。方一转念,正要说出人鬼殊途、冤家易解不易解的道理,却不防已被彭老抢过话头:
“人鬼殊途?此理当然不差。鬼居幽明之地,人居清明之地,泾渭分明,此为天理。只是既然如此,那为何这些镇阴庄民,要来奴役我等幽冥族人?”
现在这位心『性』率直的稷下彭祭酒,对上回被少年辩得晕头转向耿耿于怀;原以为报仇无望,从此不免要抱恨终日,谁知老天开眼,这一次恰巧又被他碰上,正好找回场子。如此一来,以至于这位上清少年堂主才提起个话头,便已被他一把抢过。
听他词锋锐利,醒言一时讷讷,也不知如何回答。却听那彭老祭酒又继续说道:
“此次我等西山鬼族倾力而出,只为三件事:一来,对无知庄民略施惩戒;二来,毁去罪魁祸首镇阴塔;三来,庄中首脑,必须改去这个冒犯我族的‘镇阴’庄名!”
斩钉截铁的话语声音刚落,便见彭蒙将手中紫竹箫抛于半空中,然后七个箫孔中便喷出七道乌紫的幽光,朝醒言身后那座镇阴塔如匹练般飞去。此举变起突然,醒言还来不及反应;等回头再看时,却发现那七道紫光,便好像七条绳索,将那座石塔团团索住,然后只听“轰隆”一声,这片乌紫光网竟将这座数百年的古物轰然绞碎!
一时间,石塔碎片四处横飞,又砸伤不少避难的居民。只是,比起石塔损毁对这些镇阴庄民心神上的震撼,这些许皮外伤,已算不得什么了。
见到倚为柱石的灵塔被毁,在场所有人顿时都目瞪口呆,如丧考妣。见昨夜还瑞彩千条的宝塔就这样被轻易毁去,醒言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