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桔黄的柔光洒在树下方寸之地上。
望见这团温暖的灯光,本来心中还有惕惕然的琼肜雪宜二女,也安定下心神来,全都乖巧的立在堂主身后,听他如何与外人讲谈。
见他们三人应邀而来,这长衫老者也甚是欣喜。待看清三人样貌,发现都不似村俗蠢钝之人,便更是高兴,就开始热情寒暄起来。待一番攀谈之后,醒言也发现这位觌面相逢的老者,谈吐见识甚是不俗,倒与他当年的启蒙恩师季老学究差不多。想来,这老者也应是书生儒士一流。
如此一来,原本这夜晚孤寂,错过了宿处,醒言正是无聊;现在在这样的荒郊野外居然碰到一个文学之士,自然要大谈特谈。认真说起来,自他上了罗浮山之后,很久都没像今晚这样,碰到可以一起说说诗书义理的合适谈天对象。
又往来寒暄一阵,熟络了许多,醒言便自然提到刚才听到的那阵箫声。赞过老者箫艺精湛之后,醒言倒底少年气盛,便直言方才老者这箫曲,奏得未免太过凄清,几乎有如鬼哭;若要是经常这样吹奏,不免便会伤了心神元气——现在这侃侃而谈的少年,已与当年在饶州时不可同日而语;看多了道家典籍,不知不觉间醒言便已有了融会贯通之意,知道这养生之理无处不在,礼乐之事自也与它大有干系。
只是,听他这样好心的建议,那老者却只是笑笑,并未直接作答,反而问醒言是否真听过“鬼哭”。于是二人话题,就这样扯到神鬼幽明之事上。不知怎么,说得一阵,醒言与那老者就开始争论起这世上有鬼没鬼来。
与儒衫老者不同,醒言执言这世上本无鬼,纯粹是民间捕风捉影而来。有此立论,倒不是因他真仔细琢磨过这事。很大程度上,倒是因为生怕身后那两个女孩儿惊恐。到这时醒言终于明白,原来胆大包天的小琼肜,杀人淡淡然的寇雪宜,竟然都会怕鬼!
因此,反正这长夜孤寂,正需要找个话题长聊,醒言便开始和那个儒衫老者就这世间有鬼无鬼之事,争论个不亦乐乎。憋了这么多时,从小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