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钵僧独坐静室中瞑思之时,醒言也躺在床榻上静静出神。此时,门外院中转角的青竹,在晚风中沙沙作响;微朦的月辉,如水银般流泻下来,正是满窗月华。
醒言这时未能入眠,倒不全因白日发生这么多事,而太过兴奋。他只是觉得,自己身体里那股太华道力,此刻又有了新的变化。自去年中秋前,融合了那冒牌道魂,后来又噬灭九婴怪,他这太华道力壮大之余,便发现那原本无形无迹的流水道力,彷佛也有了阴阳之分。
偶一动念之时,那道魂的火气,九婴幽魂的阴气,就如一体之两面,让这太华流水也带上阴阳二属。而今日又炼化了段如晦斩魂刀上的恶灵,同时还噬进平地冒出的暗火,便让他感觉到,这太华道力的阴阳二属,已越来越显著。因为,虽然太华道力仍如流水空明,但经今日这一战,现在只要稍一动念,他就能将道力的寒热两面激发出来,而不似以往那样只能误打误撞。
这样情形,在清河老道相赠的那册“炼神化虚篇”中,并没有相关说明。因此醒言现在也不知这倒底是祸是福。
将太华道力流转几周天后,少年便想到另一件事儿:
“今日见过段如晦、寇雪宜的手段,才知手中兵器,还可以这么使用!”
原来,一回想起斩魂刀那碎月流星般的刀芒,还有寇雪宜那灵杖击出的花飙雪浪,醒言便艳羡非常。
“呣,若有空闲,我也得去寻个刀剑师傅,正经学些剑法……”
带着这样的念头,已折腾了一整天的少年就此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醒言记起昨日之语,说要为琼肜置一身白『色』裙裳,于是在用过早饭之后,他便带二女上街采买去了。见过这几人手段,邹彦昭等人也自不用为他们的安危担心。而这位中散大夫今日仍在阳山逗留,主要是生怕那金钵僧不会善罢甘休;万一他这三人一走,说不定便会前来寻仇。此刻,醒言心中正是为难:
所谓‘树德欲滋,除恶务尽’,听得风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