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初闻此语时微有些愤『色』。停了一下,低头略想了想,便见这清俊少年已恢复了平常神『色』,不慌不忙的说道:
“你这话,倒也有理。不过既然阁下这么说,那我也有一事不得不提。”
“哦?何事?”
这回换了金钵僧惊奇。
便见眼前这少年,转脸望了望那几个分开人群去寻衙役的净世教教徒,然后回过头来淡然相告:
“其实也不是甚大事——禅师有所不知,小子不才,还是朝廷御封的中散大夫。既然你有心要告,那这官家惯例我须让你知晓——”
见眼前僧人闻言一脸愕然,少年哈哈一笑,继续说道:
“禅师须知,我这中散虽算不上什么高官贵爵,可在当朝也勉强算在‘八议’之列。若你坚持去告,我自当奉陪。”
说到此处,发觉眼前和尚震惊中犹带一丝犹疑,于是这身兼中散大夫的道门堂主便又一笑,傲然说道:
“至于我是否中散大夫——抱歉,随你信不信。这印绶珍贵,不便予闲杂人等观看。若你真去告官,我自会让县主大人查验。”
说罢,便转脸一声呼喝,唤上同样震惊的邹彦昭石玉英等人,与一班门徒们扬长而去。
这时候,虽然天上的云阵渐渐松动,偶尔在春野上漏下几缕明亮的阳光;但在松山峰峦的遮蔽下,阔大的石坪斗场大部分地方,仍然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与这灰暗的天光相比,在场的净世教教徒们,也大都心情灰败。看着那两位覆着白布的横死贤师,这些底层教徒不禁起了些疑『惑』:
不是说加入神教,就能避过赤火天劫?为何连段、罗这两位修行积善极为出『色』的贤师,最后也都丧命在火劫之下?如果他们都逃不过劫数,那自己将来又如何能修炼渡劫?
说起来,净世教教徒大多是社会底层民众,对现实苦难颇为无力。现在正好有净世教这因头,便入教抱成团儿,至少可保不被别人欺负。事实上,自入教以后,这些原本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