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甚是有趣。
稍稍介绍过自己,醒言便跟彭县爷询问有关宅中怪异之事。听得彭襄浦语带苦涩的讲述,他才知道这彭府近一个多月之中,约『摸』隔着两三夜,便如遭梦魇,合宅死睡,竟丝毫不知身外之事。
初时,彭府中这异状还未曾有人发觉。但过了些时日,有位神完气足的奴仆孩童,一夜忽从黑甜乡中惊醒,却听到从府中某处,断续传来阵阵怪声,音调悲闷抑郁,于这小小孩童听来竟似恐怖鬼鸣。正万般惊恐间,忽见月光中一阵淡淡黑雾涌到,便又是人事不知。
自此之后,彭家阖府上下才知出了怪异。只是,虽然后来加派护院,甚至有衙兵自告奋勇前来看护,却仍是次次睡死,殊无漏遗。而自那次之后,便再也没人能从梦魇中中途醒来,包括最近那些上门锄妖的道人术士。
“那,不知那位孩童可曾听得怪声大致方位?”
一番听讲下来,醒言立时抓住其中关窍,便开口相询。
听得他相问,那彭县公却叹了一声,说道:
“事后我等自然也百般询问,只是那仆童当时刚刚睡醒,也是惺忪懵懂;又只顾惊恐,竟丝毫不晓得怪声从何处传来。”
“可惜可惜。那每次之后,检点府中是否少得什么资财?又或有谁第二天醒来后觉着有甚怪异?”
“唉!都无。谁也不晓得那妖怪倒底要作甚!”
“那还好,最怕就是妖异害人劫财!”
见彭襄浦说到此处神『色』愤懑,醒言便赶紧好言安慰一句。又见着屋中气氛有些愁闷,他便环顾书房四周,转过话题,开始和这位彭县爷攀谈起闲话来:
“彭县公,您这书房中诸般陈设,倒是甚为得宜。随意而不詹『乱』,颇得我道家自然之意。”
听得醒言赞赏,彭襄浦也去了些愁『色』,捻着颔下三绺胡须,『露』出些笑容。又听少年赞道:
“彭公,您这张‘千山寒雪图’,实是境界高洁,又与这题诗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