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儿,几次见她都在夜里;现在天『色』还早,俺到不必着急寻那有人家的地方,去吹笛惊动她。”
这么想着,醒言便沿着这鄱阳湖岸,一路迤逦,向当初与那居盈笑语晏晏之处行去。
虽然中间只相隔了两个月,但对于少年来说,那几日的相聚,却似乎已过去了漫长的时光。
千山万水,虽然阻隔了鲜活的容颜,但却隔不断深埋在心底的思念。
旧地重游之际,这位原本心思简单的少年,现在却是思绪万千。现在醒言终于知道,如何这“睹物思人”的滋味;这一路行来,真个是见菊蘅怀媚脸,遇杨柳忆纤腰……
又来到那块湖石旁边,醒言对着这块居盈曾经倚过的顽石,出神了一阵子。虽然,醒言明白自己身份低微,又与她相隔千里,几无相见之机;但自与居盈在那场风波之中生死与共,醒言知道,他再也忘不了那张宜嗔宜喜的面容。
“这管神雪笛儿,明日便再也不是我的啦;还是拿它再吹最后一次吧。”
这般想着,醒言便抽出别在腰间的玉管,小心擦拭了几下,放到唇边,吹奏起来。
一缕清扬的笛音,便在这鄱阳水湄,翩然而起。
这时候,日头已落在那西山之下;一轮明月,正悬挂在东边的天上,将千里的清辉,洒在这波光万顷的鄱阳水面上。月亮的清光,与那水天相接,映得青天如洗,明湖如镜。纯净的夜空中,只漂着数缕纤云;而在那极西之处,却仍有几绺赭霞,其『色』鲜明如染。
水面偶有风来,便吹得月影如『潮』;一抹微云绕着远处晚归的渔帆,正闻得这笛歌隐隐。
少年这缕寄托着思念怀想之意的笛声,便在这样的水月烟霞之间摇曳、飘飞。
对于曾奏出奇曲《水龍『吟』》的醒言而言,现在他已经不再拘泥于一曲一谱、一声一调了。面对着这涵澹廓潦的湖天云水,他只是随心所欲的奏着。心之所至,音之所至。所有的音调拍节,都是随心所发,却又自合音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