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道:
“张家小哥啊,你那诗中之意,奴家也自是读得明白。只是你却有所不知,那胡郎、”
说到这儿,冷若冰霜的蕊娘,却有一缕晕红上颊:
“那胡公子、他对奴家可谓是痴心一片,满腹真情!此情此意,天日可表;奴家又岂能容得旁人谤渎他半句!小哥这番好意奴家心领了;但这种话儿,还请小哥今后半字也莫提起!”
说罢,也不待少年张口分辩,便转身拂袖而去!
——醒言到此方知,自己一片苦心,已是全部白费。
“看来,原先自个儿将此事,看得太过简单了。”醒言心中不免有些自责。
只是,悻悻之余,他还是有些困『惑』:
“为何那蕊娘,都耐不得听俺半分解劝?”
面对着这与预想大相径庭的结果,少年呆坐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
过了一会儿,覆在少年眼前几案上的那张诗偈,也被一阵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儿,轻轻的揭起,飘飘悠悠,打着旋儿,逐渐飞出了少年的视线,不知掉落到何处去了……
其实,正如那蕊娘所说,这醒言真个是“有所不知”——蕊娘方才那番“出乎意料”的反应,却恰恰是一点都不奇怪。
虽说,这醒言夙根颇慧,心思灵透;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小少年,于这些男女情事上,却还着实懵懂。
——这些个儿女情长的微妙心事儿,又岂是多读些礼乐诗书,便可猜懂的?
因此,醒言想凭那短短几句警醒话儿,便想让蕊娘『迷』途知返,却显得实在是有些单纯了。想那蕊娘,眼下与那胡世安胡公子,正是两情浓热之时;更何况蕊娘本就心『性』坚一,更是将一缕情丝儿,牢牢栓在她情郎身上。
说起来,饶这蕊娘端庄自持之名再著,却究竟是个『妓』女之身。俗话说,这青楼夜冷、章台路滑,别看现在是车水马龙,满目的繁华;一旦待那年齿再长上几岁,到那芳华摇落、容颜老去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