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头。只是……这位公子脆生生的声音,自个儿咋觉着有些耳熟呢?
撇开隐隐的一丝疑虑不提,醒言开始熟稔的请这位俊俏公子点曲儿,终于开始今天的正经工作。
只不过,这演着演着,醒言却觉着有些不对劲起来:
原来这少年,听完一曲又一曲,不仅半分赏钱也无,这一路听下来竟好似毫无叫姑娘的意思。
要知道,这花月楼可不比乐坊,这听听曲儿、奏奏乐儿,只是约略来烘托一下气氛的余兴节目;这最后的正角儿,还得落到花月楼诸位如花似月的姊妹身上去,那才是这“花月楼”的正道儿。若要正经听曲儿,客人可以去“珑乐坊”啊,那里才是正场。
于是,这壁厢是兴致勃勃,点曲儿手不停歇;那壁厢,却苦了那些个在一旁苦等的姊妹们。这些姑娘皆是贪那少年美貌,拼着其他生意不做,也要抻长了脖子在那儿傻等,直等得脖儿是酸了又酸,脸上的笑容是换了又换,简直便快挤不出些笑意儿来了!
且不提旁边的姑娘们焦急,对于醒言而言,几支曲儿下来,他更觉着今晚这位公子有些不对劲儿。看起来,这位翩翩公子应是家学深厚,看他点曲儿的架势,显是对这宫商徵羽之道颇有研究。只可惜,这位点曲儿不嫌累的美少年,其深厚的乐理造诣对醒言所在的这小小乐班儿而言,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刚听罢清新绵邈的仙吕宫唱,接下来却点健捷激袅的双调唱。正自沉浸于余韵当中爽朗自得的全体人员,不得不迅速调整情绪,进入苦大仇深的状态;而一曲高平调儿演罢,敬业的唱曲儿姑娘和乐工们正在欢欣鼓舞——这些快乐的人们绝不会想到,接下来他们便要成为凄怆怨慕商调唱的主角!更可气的是,一阵忙『乱』后全班调和好了管儿弦儿,成功演奏一曲轻快亮丽的中吕调儿『般涉哨遍』,可等到下一曲儿,却不得不又是一阵子忙活,搬码儿转调,转去风马牛不相及的黄钟调儿『古水仙子』!
而更要命的是,醒言所在的这花月楼的乐班儿,本来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