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
那张微笑的面容忽然抽搐了一下,露出一丝困惑的神色。宁永学把短刀拔出,切口正是他用窥伺看到的一条细线,——每一次轨迹的偏移都符合炼金术士的发言和表情变化。他看着这家伙用手指摸索着自己脸,或者说是阿捷赫的脸。
血从被他刺穿的伤口流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刺偏?”炼金术士看着自己染血的手指,“我种下的意识就在刀刃旁边,你已经看到它了不是吗?切开它,我自然会消失。”
“失去你的屏障,阿捷赫就会受意识之癌感染,而我没法保护她。”宁永学说,“这具身体很快就会倒下了,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你这人实在是......”
她一边摇头,一边蹒跚着往后退了一步,消失在黏质笼罩的阴影中。而就在宁永学用了窥伺的同时,意识之癌彻底疯了。
讯息的交换直接断裂,所有覆盖了教堂的黏质都向中心区域聚拢过来,封闭了所有外部空间,仿佛一张满怀恶意的大口要向猎物咬下。
无数孔洞遍布它们扭曲的表面,发出刺耳尖厉的嘶嘶声,看着好像成千上万的血盆大口在粘稠的火山泥中开开合合。
宁永学觉得自己能大致猜出窥伺的原理了。这种秘法是一种信息的传递和交换,它往外部世界传达出一个恐怖的信号,——“这里有进化所必需的完美食物,吃掉它,这有利于你的生存和扩张。”
这种信号高效无比,远比人类自我意识中莫名其妙的思考要容易分析。
那些栖息在漫宿中的掠食者一旦收到信号就会被本能占据。它们追逐着信号的源头而来,满怀着渴望想把食物吞入腹中。
第一史的血教可真是太有想法了。
想到这里,宁永学伸手去摘自己耳边的银刺,却被曲奕空用左手握住了右手。
“你干什么?”他问,“把这东西取下来你就能回去了,就像做了场梦一样。一觉醒来,你发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