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理想。”宁永学说。
“理想......”她嘀咕了一声。
“刚来海场的时候,她对这儿很不熟悉,我就带她去街上的书店和图书馆,帮她找她想要的书。后来她忙着做课题,只要提一个书名,我就会四处奔波给她找到这书,甚至在地方考察的时候绕路给她捎一本。即使没时间回去了,我也会找邮局先把书给她寄过去。那些书的种类很杂,不过概括来说......”
“概括来说怎样?”
“大多都是在萨什那边的文艺审查里下了禁令的书目。”
“原来如此。”阿捷赫点了点头。
“总之她看过的电影都会讲给我听,她读过的文艺作品也都会邀请我一起读,她还请我谈论自己的想法,帮我纠正错误的认识。那段时间里,我本来只是一个想借民俗学寻找怪事的怪人,但带到她房间里的书却成了我另一座大学,她本人似乎也成了我的圣哲。”
“你这句话说出去,可能某人可能会在夜里辗转反侧。”阿捷赫笑得更愉悦了,
“不过我喜欢,我听得很愉快!继续说。”宁永学觉得她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说过我不是个很好学的人了,”他说,
“而且我也不是个有教养的人——我在中学学到的不过是些工具知识,和真正的现实世界没有多少关联,对了解这个社会的运作也没太大帮助。但那几年之后,即使和很有教养的人相处,我也能和他们对话自如。即使我没什么了不起的思想,至少我也不会让人以我为耻。这都归功于薇儿卡,不管是我记忆里的她,还是活在我心里的她。”
“但她不是个理想破碎、思维一片虚无、还站在崩溃边缘的人吗?”
“那是后来的事情了。可能是因为她本来就有崩溃的趋向,可能是她一直想找一个能投射自己的理想,最终却发现如今是个理想破碎的年代,一切已经都被解构了,也可能是因为她发现了我是个比现实还虚无的怪物。总之,那是后来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