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奕空那儿接受了经历和记忆之后,她反而变得更令人困惑了。
这两个女人的对话简直就是精神病呓语,关键曲奕空自己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呓语个什么玩意,每句话都全凭直觉和感性。
曲奕空的直觉和感性实在太多,总是做着她自己都不明所以的事情。这就是为什么哪怕宁永学经历了她的一生,也还是没办法完全理解她的想法。
与其期望他们的关系能在难以预估的将来中留存,不如让它凝固在永恒的死亡中。
他是怀着一种扭曲的心态享受自己死去的事实,享受对方因他而存活的结果。
宁永学到他们俩在地下室里讨论了死亡和逃避,讨论了西西弗斯和他的巨石,他们才找到了这段感情的诠释,既对他诠释了如何互相扶持着活下去,也在感性和直觉之外给她找到了一份可供思考的理由。
但是就像他说的,没有永恒不变或一劳永逸的关系,只有永无止境的考验和小心翼翼的维护。就像那个叫芙拉的嫁接员日复一日维护自己的身体一样,每天都是开始而非结束,每天都有可能失去,而非确定完美的结局。
他苏醒了,这里是个狭窄的暗室,紧闭的门外弥漫着刺鼻的硫磺气味和血腥味。昏黄的光芒让整个世界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色调,仿佛是褪色的老胶片,是旧时代的记忆,身处其中几乎令人作呕。
宁永学跪在她旁边,把颈环解开,放在一旁,然后伸手擦拭从伤口中溢出的黑色淤泥。与其说是为了让她舒服点,不如说是不想看到它们在光芒下闪烁——那就像死人发黑的淤血,令人不安。
曲奕空面色发白,无形利刃的伤口从她颈侧往两边延伸,几乎像是被斧头劈进去了一半。她还有意识,但是很难言语,即使开口也只吐出一两个字。
他不能说自己会为之前没陪在她身边后悔,因为,要把她睡梦中的身体接引到方舟中,他这条路上每一个遭遇都不能缺少。但是在这之后,只要还没从诺沃契尔卡斯克走出去,他离开一步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