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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永学仔细端详金色圆盘上的纹路,但是看不出什么东西。于是他把自己左胳膊上缠着的布解开,把手指抵在纹路上划动,想从里面引出可能存在的任何反应。
“你生前有正常的朋友嘛?”见芙拉又不说话了,宁永学再次开口提问。他想从她话里引出点有用的东西。
“你想定义什么?”芙拉用专业的学术态度回答,好像只剩了个脑袋完全不影响她的心情一样,“定义我的社交圈子吗?我十几岁被卷进切割机之后就不怎么出研究所了,身体经常要缝补替换,定期拆卸保养,不过每天过得还不错。我身边的人也都是专业研究人员,他们年纪比我大得多,态度也都很专注,只会跟我讨论手头的嫁接项目。”
她这话说得非常委婉,只能从最后一句推测她没有常理上的朋友,同龄人应该认识得更少。可能是因为价值观差异,他想传达的话语含义明明很简单,在她看来却完全是另一种意思。
“你在研究所那边还有正常的社会关系和人际感情吗?”宁永学换了个问法。
芙拉皱起细眉毛。“我不清楚你想表达什么,不过我死的时候也还是个少女,有很多向往的事情和遗憾的心愿都没实现。”
“比如爱情?”
“爱情嘛......这个究竟要怎么定义呢?其实我小时候就对奥泽暴一见钟情了,到现在也没忘来着。有段时间我一直在想,要是每天醒来都能看到它的头在玻璃罐子里对我微笑,看到她生机勃勃的心脏在营养液里砰砰跳跃,洗漱之后就能拿它充满未解之谜的身体开刀,我一定会过得比以前更快乐。”
宁永学看到芙拉说着闭上了眼睛,脸颊也有些红晕,看着竟有种少女式的羞怯,混杂着朦胧的迷离和恐怖感。
很难说她对阿捷赫的想法是怎么一回事,可能是她表达爱意的方式比较古怪,也可能是她单纯在审美意味上欣赏对方的身体结构,总之都很诡异。
不过,她的爱意肯定和常人眼里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