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是。”曲奕空停了一下,“有些事情我一个人想不通,不过小尹总是能给出结论。久而久之,我就把她的结论当成我的结论了。”
“你接受得未免也太快了。”
“非要说的话,每个人要么就泛泛而谈,要么就守着传统和规矩不放,她却总能给出她自己的意见。她很少泛泛而谈,要么就是强烈的肯定,要么就是强烈的否定。就算是指责的我抬不起头的时候,她也能给出很有说服力的道理和依据,让我知道为什么我会抬不起头。”
“嗯......”宁永学才反应过来,“抬不起头?”
曲奕空抱起胳膊,闭上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往上张望天花板:“她对我也不是处处都嘴下留情的,有几次我被她说得实在很难受,想找个地方撞死算了。不过最后我还是撑过来了,觉得她确实说的很有道理。可能这也是一种磨砺吧。”
“你知道我怎么想吗?”宁永学说。
“怎么想?”
“我觉得白尹在给你当妈,这种行为差不多是在带孩子,给你建立正确的价值观。”
“喂。”
宁永学清了清嗓子。“我是说真的,仔细想想,你大老远跑来海场,其实是来跟同龄人寻找母爱的吧?因为你只有一个会把你打成挂画的爷爷,还有两个想让你选一个当女朋友的家族后辈。”
“我也可以把你打成挂画,宁永学。”
在故作幽默的轻松之后,宁永学把话题绕回了本来的方向。“所以你现在怎么想,曲同学?”
曲奕空斟酌了一阵,然后说:“看过了不代表经历过,经历过了也不代表能理解,就算理解了也不代表能解决矛盾,就是这回事吧。你看不明白的事情,我也一样看不明白。只有更多问题堆在那里,从一个人被折磨变成了两个人被折磨。”
宁永学本来想说他们俩可以一起承担问题,不过他思考片刻,还是换了个说法,“其实我看到你在这里受折磨,我就感觉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