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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永学一度溺死在她带来的满足感中,其中不仅是灵魂缺口的互相弥补,也有坦白自如的安宁。那感觉催人欲睡,就像在树下做着美梦的孩子往树冠的空隙伸出手,接住了一束阳光。
虽然他们俩相处时间不长,还借着银刺走了不少夸张的捷径,但是总得来说,他们俩相处的过程,其实就是两个怪异人士主动揭示自己,展示给对方的过程。
说整个过程小心翼翼也好,犹豫不决也罢,亦或带着不少后悔、惭愧和冲动的情绪,但他们总归是在各自的冲动中完成了,再无任何余地可以回转。
可以看得出,曲奕空本人不懂爱的艺术,待他们俩互相表达了自己能表达的一切后,她唯一的想法也就是下个决定,和他一起应付所有矛盾。
这些事情其实和她全然无关,差不多都是他自找的麻烦,既包括他剪不断理还乱的旧感情问题,也包括他遵从本能应下的奥泽暴的约定。
每件事都跟他习惯性的扩张自己分不开关系,——说白了,他在城市中存活,就像一棵异常畸形的巨树扎根在森林深处。
他扎下繁衍之根,然后把枝条往成千上万个方向延伸出去,盘踞其它人的天空,遮蔽其他人的阳光;他也把树根往成千上万个方向延伸出去,抢夺其他人的土地,还要汲取其它人的养分。
他可以和任何人交流并达成一致,只要那里有他把枝条和树根延伸过去的可能,他就会试着把自己的枝条和树根延伸过去。
但是曲奕空不同,她只是存活着,往前走着,跑着。她穿透森林却不拿走任何东西,经过枝叶繁茂的树木却不夺取一枚叶片,她几乎就像她跨在腰间的短刀,人如其物。
这给了她奇妙的美,一种令他沉迷的优雅。他为此仰慕她,既爱着她,又想得到她。
曲奕空本来不可能和宁永学的麻烦事有任何关系,此前不会有,此后也一样不会有,但她还是都应了下来。
她的用语很洒脱,而她对他既无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