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跑,然后又被地上的根须拌得双双跌倒,顺着下坡一起滚下去。它们连滚下去的时候都要挽在一起,等滑到坡底了就鼻子对着鼻子呼呼喘气,也不知究竟是想怎样。
宁永学本来以为他就要目睹一场原始的野**配,但他忽然发现公狼似乎在忍耐。它只喘气了片刻就掉过头去,摆出不为所动的姿态。
他本想对它报以强烈的同情心,不过他自己好像也好不到哪去。
说实在的,宁永学看了半天也不理解两个嬉闹了半天的动物爱人为什么要忍耐。不过紧跟着,他就看到奥泽暴从旁边的石头缝里钻了出来。
她走到母狼跟前,拍了拍它的脊背,后者便伸长舌头舔了一阵她灰白的长头发,又舔到她脸颊,把头低下来在她手臂间拱来拱去。
和奥泽暴亲热了一阵之后,母狼屈下身,由她揭开它身侧的狼毛,一截枯黄的根须赫然扎根其中。
它也被寄生了,不过寄生得似乎不多。
只见奥泽暴单膝跪在地上,弯下腰,俯下身,就把牙齿咬在了母狼身侧,咬下一块带血的根须。她把寄生的物质从它身体里悉心地剔除出来。
她的神情和动作活像一头气度文雅的野兽。
她脸上染着淤血,嘴一片鲜红,每剔除一部分,她都要把一团带着污浊气味的根须吐到地上。
宁永学在旁边默然看着,娜佳也提着守护者的油灯走了过来,帮她照明。幽深的隧道里黑暗而静谧,像是一具棺材。那头陷入静默的公狼也在旁边蹲伏着,近乎一尊冻僵的雕塑。
灯光朦胧地覆盖在地上,下面汇成一小滩的淤血也给映得橙红。污浊的淤血跟着被剔除的根须碎块一起堆在地上,越积越多,后来又逐渐销蚀。
馥郁的血腥味终于从伤口里弥漫出来,洁净如酒香。
母狼很快就睡下了,公狼对奥泽暴稍稍低头,接着趴在母狼身旁,端详了一旁没有眼珠的和左臂全是触须的宁永学。它的神情有些紧张,威严而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