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能分清自己话里的恶意有多重,我只能尽可能保证我们之间的对话真实可信。”
“正因为隔着一段距离,互相不知根底,你当初才能让路同学一直安然无恙吗?”
“只有在互相不知根底的情况下,这事才有意义,但是我们俩已经了解太多了。”宁永学对她说,“我对自己的希望已经说过很多了,现在没有必要再重复一遍。不过,说是一回事,实际经历是另一回事,你说对吗?”
“好吧,”曲奕空说,“刚才那句枭首是有点伤人可能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吧。我不否认,特别你还说得很自然,好像本该如此一样。”
宁永学把她暖和了的右手放回去,揣到她衣兜里,然后说:“可能你还会在我身上看到很多不安定的东西,你反感也好,谴责也好,我都希望你能看清楚,毕竟这些可能就是我全部的本质。”
“你就把这些全都推给我了吗?”她轻声问。
“我能展示给你的,确实就是这种阴暗破败的东西我本来就是这样,本来就很难让人入眼。但我不能只把那些像糊墙一样搭起来的壳放在你面前,说我就是我们眼前这盏灯,能给你带来一切美好和光明的东西。”
曲奕空把两条腿伸,左边那只手搭在膝盖上,低着头半响不语,似乎是在注视地上的灯盏。光晕把四周都染成橙黄色,透着温暖的浅红,昏暗而神秘。过了好久她才说道:“你确实是阴暗破败得过分了,宁永学。”
“是嘛?”宁永学伸手揉了下脖子,总觉得有些尴尬,“不过我还是能把我对你的想法”
“那就把你的壳再给我撑起来。”曲奕空抬起头来盯着他说,眼睛似在黑暗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辉。
她把纤长的食指抵在他耳畔上,碰了下那枚银刺,然后顺着头发往下落在他发凉的手背,又沿着他的指节转到手心,弄得他有些发痒,才跟他这只手握在一起,手心相对,手指相扣。她轻轻握住,把他的手背搭在唇边轻轻呵了口气,然后把他们这两只手都揣到她衣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