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怪人?”她问。
“我当然不喜欢受虐,”宁永学转回脸去,看到塔楼上的苔藓和水滴,“不过有时候为了达成目的,人难免要受些伤。我把手从你握着的刀旁边伸过去,切开了皮肉,流下很多血,余下的就是看看自己能握住什么,或者说,能不能握住。”
“你不怕自己只能握到一把刀,手指头都被切下来吗?”
“你觉得你只是把刀吗,小姑娘?”
“刀只能杀人,我看你就是想找死。”
“我当然不是想找死,我对一把只是很锋利的刀也没什么兴趣。我这么说,是因为我觉得你肯定不是把只能杀人的刀。人都很复杂,你特别复杂。”
曲奕空站在他边上盯着他,几乎是低头俯视了。“你别说得好像你比我自己更了解我一样。”她说。
“我不能说我完全了解你,不过你太纠结了,我肯定比你自己更了解一点。”宁永学笑着说,“你先别急着反驳,——你自称绝对没问题然后出了大问题的情况至少有三次了,每次都是我猜对了,你猜错了。”
“胡说八道。”曲奕空说。
“我每次多了解了你一点,特别是了解了你断然否定的一面,在我心里构建出你更真实的形象,我就会更喜欢你,这可是真话。因此我也希望你能在心里构建出我真实的形象,不管你喜不喜欢都不重要,只要这个形象一直在就好。当然,你很可爱,所以我还是希望你喜欢我的。”
“你这人......”
“要是你醒来以后能记起我们俩的对话,你会羞耻地想给自己一刀,这也是真话,你可别不信。”
就在曲奕空漫长的沉默中,什么东西忽然从石板缝隙里渗了出来,回头一看——只见黑色的影子从地上站起,形如一团粘稠的石油,呈现出诡异的人形。
宁永学挣扎着起身,觉得自己似乎触及了他这位顽劣表妹的足迹,或者说,终于是看到了。
凭空站起的影子轮廓并不稳定,没有头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