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最刺鼻的那种,”薇儿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不想进去,至少也得少判几年。”
宁永学拿来染色剂,目视她小心地分离容器,把收集器里的液体也放入烧杯,然后又用玻璃棒把刺鼻的染色剂一点点导入。
她的双手优美柔软,具备干她这行必备的敏捷和准确,可惜这些天赋完全没法拯救她弹吉他的指法。
她甜美的嗓音也完全没法拯救她可悲的乐感。
最后薇儿卡呼了口气,对他笑笑,宁永学知道她不会对完成的试剂笑,除非这玩意能让她晋升到中都科研所。她只是在对他笑而已,美丽动人,却又很随意,一闪而逝,让人很难发觉,很难惦记。
“先找个小白鼠试试吧。”薇儿卡说,“我想想该怎么稀释。”
宁永学去拿库存的活体小白鼠,她则起开玻璃罐,取出一个细针管。她用针管在刺鼻的黑色液体里抽了一点点,——只是一点点。
“戴上防护手套,助手。”她说,然后把针管递给宁永学,“打完针之后把小白鼠罩住,不然我们俩就有大麻烦了。”
虽然不明所以,宁永学还是照办。他用针管把液体推入活体成年白鼠体内,然后扣上玻璃罩。
差不多就是一两秒时间,从液体注入的腹部位置,他们看到白鼠的皮肉以半球形往外鼓起、膨胀,越来越涨,半径也越来越大。最后,它涨满了白鼠的大半个躯体,——然后直接炸开了。
就这么糊得到处都是。
宁永学对着玻璃罩沉默了一阵。这是毒素能概括的吗?究竟是曲奕空的短刀比较危险,还是这玩意还没染色的时候比较危险?
“这什么玩意?”他问。
“一种比较复杂的化学制剂,”薇儿卡思索着说,“遇血起反应,然后很快就能在活物身上涨出一个半球形,效果类似把高压气枪插到体内再扣扳机吧。我记录了若干次,结果都是把皮肉和骨头涨成半球体,然后炸开,看你涂抹的分量决定反应有多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