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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在岔道不少的集市分开,不过双方共感依然存在,扭曲的视野也能共存。
如今他的左臂完全失去了人体的轮廓,化作相互环绕的分裂触须,形如一个蠕动不停的螺旋,——肌体暴露,血管附着在外,骨片相互嵌合,倒是在混乱无序中多了一丝扭曲的对称之美。
窥伺依旧在持续,比以前每一次时间都更长。敲门人也穷追不舍,连敲门的举动本身都无视了,好像宁永学就是吊在鱼竿上的饵一样。
他极度怀疑窥伺术法的真实目的。
宁永学不停奔跑,一个个早餐铺从身边掠过,茫然的空壳人也被他撞翻不少,而紧跟着敲门人就会把摊铺淹没,把空壳人都打碎吃掉,没有任何遗漏。
他踢开一扇半掩的门,迎着黑暗冲进屋中——他看到门框已经被切碎,血管脉络也已经断裂,像是风中的柳枝。他知道,曲奕空一定已经光顾过这边了。
他跃下两三个台阶,落入昏暗处,然后提着椅子砸碎窗户,跳向屋子另外一边。
敲门人紧追不舍。它涌过失去限制的门框,塞满了狭窄的集市小屋,把伪装成早餐的诡异植株都全碾碎了。
它拍在墙壁上,发出巨响,像开闸放洪水一样把扭曲的人面和淤积的头发从窗户喷出,跟着就冲垮了整段融化的墙壁。砖头砸落,尘埃飞扬,它再次朝他涌来,更加汹涌可怕。
宁永学听到呼啸声从身后接近,他不仅能听到,也能用他比人类受限的视野更高层面的视野看到。
但窥伺已经没法持续多久了。它快到极限时间了。
他立刻就地一滚。
大股缠结的头发从他头顶擦过,几十张扭曲的人脸往下掉,落在地上、墙上、天花板上和他身上,就像是被抛出来的巨型蜘蛛。
包子蒸笼、煎饼小摊、烧烤推车、锅里的热油和各种杂物洒得满地都是,还有十多个茫然的空壳人被淹没,变得支离破碎。
人脸的节肢尖锐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