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上的学生们发声演讲。他声音压得很低,明显是怕隔墙有耳。
他们正在讨论如何抢走宁永学房间里库存的食物,帮助他们多活几天。
徐路的计划很详尽,也很可靠,具有非凡的现实意义和可实行性。其中包括趁宁永学出门的时候徐路假意联系感情,请路小鹿开门,然后其他人一拥而入;也包括假意驱逐一个伤人的志愿者,趁着夜半时分和他们里应外合;还包括尝试撬锁等一系列方案。
宁永学听不见,不过他能读唇语。
看着租屋里所剩无几的食物,其他学生都颇感信服。显然,作为领袖人物,徐路比他们本来的班长更可靠。
就在徐路演讲的时候,那东西已经渗了进去。
它的身体张开得更大了,从正面看去,宛如一朵爬行的花束,每个花瓣的面孔往外舒张,也变得更加扭曲。等宁永学看清它恐怖的面目和周身铁丝一样的头发,这一印象越发深刻,——马景阳和黄毛的脸也在里面。
铁门泛起一圈圈水泊似的涟漪,墙壁也蠕动起来,像是动物抽搐的内脏,地板变得粘稠了,顺着头发滑过的轨迹往下陷。
无法描述的恐惧包裹着这些印象,不断往他脑海中灌输,企图抽出一切道德感受和良知顾虑,然后又被他的本能所驱逐。一时间,宁永学觉得这对抗非常有意思,穷卑之术的秘密似乎也揭晓更多了,直到他看见一个人走向煤炉子,握住烧火棍,另一个人说自己想喝水,然后去做饭的地方拿菜刀。
“嘘——”宁永学提前拿食指按在路小鹿唇上,“接下来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我再说一遍,保持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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