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不愿意供我上大学,上不了大学,我就要进厂了,我已经睡了十几年的地铺,吃了十几年没油的菜汤了。”她声音渐弱,“我假期四处打工,钱怎么也凑不够。虽然我当时根本不记得他叫什么,但要是我把他送我的随身听卖了,学费差不多就够我在大学的第一年用了......但是,但是,但是我根本就没在那边汽修店见过你,你分明才是在说谎吧!”
“是的,”宁永学对她温和地笑笑,把眼睛也眯起来,“我是在说谎,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说谎呢?”
“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别,别杀我,去杀他就好了......他家里有钱,他身上的衣服能卖好多钱!”
“安静点,”宁永学指指煤炉子,“水开了,干你该干的事情。”
她立刻站起身来,去提烧开的水壶,费力地搬到地上,然后又去拿热水瓶。她手法很娴熟地一瓶一瓶往里灌,把两瓶大热水瓶都灌满,剩下的水则倒进碗里,摆在小餐桌上。“我能喝吗?”她很小心地问道。
“你随意。”
“哦......哦。”
曲奕空,宁永学想,刃之密仪的古老继承者。从路小鹿的交待来看,她本人也许隶属一个历史悠久的家族,把无形利刃的后续密传延续了一代又一代,终于传到了曲奕空的一代。
于是,就有了这个平日里穿着白色马褂式练功服的女高中生。
既然中都有消灭了阴影教徒的内务部存在,连所谓的无常徘徊者都被收容、看押,那她的家族本身也许和官方有背书,有其合法的存在性,有他们暗地里的贡献,在世俗的地方势力也盘根错节。
如果他们是合法的,他们就不可能像阴影的教徒一样随便杀人,曲奕空光明正大戴个颈环正常上学,其实也不奇怪。就算有人冒犯了她,也不过是随手扔进灌木丛。
这么说,难道我是头一个挨刀的傻瓜不成?
曲奕空他大致明白了,这几个人的感情也不复杂,无非就是一个家里没钱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