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点点头,替他把话说了个完全,“我活着能帮你拖延时间,我死了也能帮你拖延时间,就是这回事吧。”
“我希望你让路。”宁永学加重语气。
“你想去哪边?”她问道。
这人怎么回事?虽然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她是不是有点太脱线了?
“你建议我去哪边?”宁永学反问她。
“要是你不想从一群缠满铁丝的人体盆栽里走过去,你就该往左。其实那儿是个安静的植物园,可能我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吧。”
宁永学收起斧子,别在大衣内侧,不过仍然和她保持安全距离。
他可算是登上了楼梯,暂时摆脱了柔软如内脏的台阶。但同时他也瞥了眼对方身后横七竖八的残缺尸体,看到断面均切分得整齐光滑。
宁永学下意识碰了下自己衣兜里的手枪......这人实在有点麻烦。
但他确实没法往其它方向走。
他必须尽快找到电梯间,往自己的房间去一趟。
无人看管的煎饼推车摆在过道拐角,里面烧着煤炭和柴火,劈啪作响。火光透过炉子缝隙照射出来,映得墙壁微微泛黄。
宁永学走了很久,他没找到电梯间,也没找到一扇打开的房间门。他很确信这条走廊比安全局夸张得多,至少他还能在安全局碰到几个楼梯,遇见打开的办公室。
如果说在这公寓里有些楼层很危险,雨衣男一定是给了他下了绊子,把他送进了最麻烦的一层。
“——感谢摊主。”
少女一边说,一边把纸币叠放在收钱的铁盒子里,等宁永学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站在煎饼推车旁边,自己拿起了铲子。
她的手法不怎么熟络,看起来全凭自己模糊的印象。这很正常。但他俩在要命的禁闭公寓里撞见了一辆无人看管的推车,她居然放了张纸币,然后开始自己做。这事让他好半晌没法说话。
“你要来一个吗?”她抬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