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着洁净的白布,结实的古董椅子固定在各自位置,像是画在上面似的。
这景象看起来确实像一幅画,死板又腐朽。
他们招呼他落座在木桌窄头,又招呼白尹坐他旁边。这边窄头也只能容纳两三个人了。
“这束花像你一样真。”白尹开口说。她不相信林地里的青草和百合花是真的。
“这是赞美吗?”宁永学明知故问。
“是讽刺。”
“我还是很虚无缥缈?”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当时你在喃喃自语,我看得心慌,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胡言乱语了一通。事后我也没想到你居然信了,还站了起来。”
白尹把百合花插在桌上的花瓶中。“无所谓信不信,”她笑了笑,“我很少受人鼓励,许多年来还是唯一一次。可能胡言乱语要比长辈的期望好接受点吧。”
“想法很奇妙。”宁永学说,“你在这边走了一路,眼看梦就要结束了,有什么感受吗?”
“没什么感受。可能你觉得事情很复杂,有阴谋诡计,有伤害谋杀,有勾心斗角,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有极端的抉择,残酷得不得了。但我只是在‘爱丽丝漫游仙境’,在我眼里你就是那只戴礼帽的兔子......自从下了三层,我就没听懂过一句话。”
面目渗着油脂的男男女女各自落座,表情死板得一模一样,姿势也僵硬得一模一样,像是个活蜡像馆。许多股黑色脐带像电缆线一样从木地板延伸出去,在门框处合拢,构图实在很扭曲。
难以想象,他俩居然像对客人一样落座了。
迎接他们的男女正好坐在对面的桌子窄头。男人挥手示意,希望和宁永学谈话。
“用这个时代的语言说,要不就别说话。”宁永学用古语说,“我的旅伴迷茫很久了。”
男人只好朝一侧的中年女性示意:“该你了。”
“我很乐意,”中年女性换成白尹熟知的语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