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的欲望完全无法克制,但他只能吸入周遭乌黑冰冷的液体。他必须克制,他甚至不知道它们是否当真是水。
他有些神志不清,难以辨别方向,而白尹只管用力抓着他的背包,漂浮在一旁,也被水草牢牢固定。她在临死前都表现出极其强韧的距离感,只是在水底无言打量他,目光中既无悲哀也无悔恨,仅仅是一片虚无。
宁永学只想说你真是了不起,换个人可能已经抱上来了,不管对面是男是女都会。
然后他们忽然坠下,——不,是水草把他们拽了出去。
这就是所谓的入口。
宁永学在地上躺了很久,虚弱不堪,没法动弹,他无力顾及周遭情况,也不想挪动自己的身体。地板崎岖不平,硌得他脊背发痛,想要大叫。
他宁可自己身下是一片潮湿的淤泥,哪怕躺着躺着会陷进去半个身体,也比硌背的石头地板好。
寒意依旧深入骨髓,他大口喘气,竭力满足肺部的需求,旁边似乎也差不了多少。
“我感觉很差......”过了不久,白尹她勉强开口说,“真有你的。”
宁永学费力咳嗽一声:“你不觉得死前对视很浪漫吗?”
“不觉得。”白尹说得很平静。
“我猜你想实现心愿,是不是?我们都快死了,你还翻我背包。”
“我想找把匕首刺你,但你只带了斧头和步枪......”
“真是太可怕了。”宁永学说。
“水底?”
“我是说你。”
“总归要死,不如换个死法,趁着快没意识的时候满足愿望。要是不能在死前刺出一个好不了的伤口,还有什么时候能呢?”她说得很随意。
“为什么非要在乎这个?”
没有回答,也没有解释,少女沉默了很久,似乎不知该作何言语。宁永学本以为他俩总有一个人要先开口,没想到竟是推门而入的嘎吱声响了,接着就传来零落的脚步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