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宁永学很想试试自己刚做好的土炸弹,先扔一颗试试效果再说。不过,库房实在太窄,把在场四人一锅端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些。
他刚举起枪,还没等扣扳机,影子已经带着下方的岑寂扑来。宁永学很想说他像条章鱼,不过那姿态完全是条蜘蛛。
在顾全面前,二十条末端尖锐的节肢向他合拢,宛如一只张开的手掌抓来,势要要捏死一只蚊虫。
顾全大吼一声,弯下腰——倘若他还有哪儿能称作腰的话——将木桌奋力顶起,径直给掀了过去。节肢刺下,年久失修的破木板立刻被戳了一堆窟窿。
宁永学后退一步,枪击天花板的影子腹部,一大片碎石坠落,阴影前行的轮廓中也多了个窟窿,可见絮状的黑雾在其中弥漫。
不过仅用了片刻时间,窟窿就被弥补,无法寻见。
岑寂尖锐的指骨卡入木板,一条条绷紧的节肢咬在里面,不停摆动,扭得木桌子咔咔作响。但紧跟着它们就把岑寂诡异的上身甩了过来,带着血污的臭气越过木桌。
下一刻,只见顾全侧身撞去,竟如车辆撞击路人,把岑寂硬生生给拍飞了。
宁永学目视他拉长的脸被撞得凹陷进去,头拧到背后,身体带着节肢向后抛,如同一个甩出的链球。
他被打得撞翻了货柜,发出巨响,杂物和脱落的铁板砸得他满身都是。
这一撞令人咋舌,顾监察可靠的程度实在非同凡响,要他当个旅伴,应该还不错?
当然不可能,陶冶身心和养眼可比安全感重要多了。
顾全后退了一步——两步。
“别看了,我以前练的摔跤。”监察咳嗽着说。他先举枪射击阴影栖身的天花板,迫使其后退,然后推着另一个货柜往那边垮下。
“别让这东西恢复!”他高声嘶吼,“过来一起推货柜,秃子!帮我把他压住。还是你想自己也变成这样?”
宁永学听到秃子绝望的嚎叫:“这地方每个人都他妈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