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父亲外出应酬,她一个人晚上待在孤零零的房子里,看着墙上巨大又可怖的黑影时,不敢哭。
母亲厌倦她,抛弃她,跟别人远走高飞的时候,她也不敢哭。
但是为什么,被他这样温柔地抱着,就感觉无论外面有多么风雨交加,也不再害怕了。
“呜呜呜哥哥,他们,没有人相信我……”
温兮语把脑袋抵在谈隽池硬朗的胸膛前,抽抽噎噎地断续控诉:“好多人骂我,攻击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温热的、带着濡湿感的吻从额角落下,一寸一寸,极小心地抚慰,男人温沉的呼吸就在耳畔,这一瞬间觉得离她很近,心中所有皲裂的碎痕都被妥贴而又柔和地熨平。
温兮语揪着他的衣角,紧绷的脊背有所缓和,但是湿粉色的脸颊上眼泪仍在默默地淌,小模样委屈得不行。
指腹落在小姑娘红润的眼尾,谈隽池垂眸凝视她,嗓音轻哑地叹出一声:“我的小朋友,又被别人欺负了啊。”
“怎么办呢,”他的语气似有点无奈,“哥哥哄不好了。”
温兮语心里轻微抖动一瞬,像被泡在涩盐水里,温软无比。此刻她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发泄,做一回任性又蛮不讲理的小孩。
“嗯。”
温兮语埋在他的怀里,清冽好闻的气息侵染鼻间。她闷闷应声,又慢吞吞地嗫嚅:“她、她不好哄的。”
“那也没办法。”头顶上落下他一声低促的笑,淡淡的缱绻亲昵,“谁叫她是我最喜欢的小朋友呢,就算脾气再大也只能纵着。”
“……”
温兮语继续吧嗒吧嗒掉了几滴泪,脸颊却不太有出息地红了。
“我……”她下意识抬头,恰与他视线碰了个正着。
谈隽池唇角弧度细微,可眼瞳间却深染笑意,道不尽的和缓温存:“那么请问这位小朋友,今晚想要哥哥陪着去坐摩天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