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肌肉强壮的格斗者嘶哑出野兽一般的吼叫,疯狂地扭打在一起。人命如草芥的地方,最原始的暴力,催生血液中躁动的因子沸腾。
格斗台上一道白光扫过来,恰巧打在观众席中央,把一张张扭曲的脸照得过分白皙。一片混乱中他听见父亲淡淡笑着说:“把你留在这里一个月,好不好。”
当然不是商量的语气。
可他当时还那么小,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面对这样嘈杂不堪的一切,难免会感到害怕。谈隽池恍惚,父亲究竟怎么狠得下心。
谈书坤派了两个人保护他,但对方通常只是站在格斗台旁,无动于衷地旁观一切。
他们得到的命令是,只要没到最后一刻,就无需出手。
那一个月,谈隽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捱过来的。从一开始只能被动挨打,到后来逐渐学会正面防卫,再到反胜,无数次他闻到鼻间萦绕着血浓重的味道,迷乱的景象几乎令人麻木。
“你知道为什么那些药我都能闻出来吗?”
“……”
温兮语浑身一凛,想到什么,不敢置信地猛然抬头,然后听他自嘲低语:“因为我真的喝过。”
被逼着喝过。
他们要他学会操纵自己的欲望,而不是被欲望掌控。乃至千锤百炼,收放自如。
他们希望把他培养成为一个完美的的继承人,他反而觉得自己像是一件没有瑕疵的,冰冷的工艺品。
囿于囚笼,无法拥有自己的生活,甚至喜怒哀乐都受人掣肘。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可是他连扔掉皇冠的权利都没有。
满是荒芜的世界,活着似乎没什么意思,但又找不到不继续走下去的理由。
只能不停地忍耐、蛰伏,日复一日承受疼痛、折磨,等到能够重获自由的那一天。
这么多年过去,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