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晴雪走在玉潋心二人身后,将院门关上,摸着门上的铜环,却为落锁。
她知道那个有意躲起来的女人,在她们离开之后,一定还会回到这个地方。
鼻子很酸,眼睛很涩,哪怕这两日她已哭过许多回,可一想到她就要这样走了,往后可能再也不会见面,她的心便揪成一团。
遗憾与不甘,二者参半。
说不定什么时候,从北疆传来一纸噩耗,她与方绝念便再无相见的可能。
殷晴雪用力吸上一口气,肩膀抬起,再重重落下,她抿紧唇,前额抵着门扉沉默良久,终于狠心将手抽回,转身朝玉潋心二人走去。
从泗北城出来,行出十里,殷晴雪始终绷着脸,强忍着泪意没有回头。
但当走过城外石桥,入目见半人高的石头上刻的“泗北”二字,殷晴雪终是没能忍住,双手掩面,嚎啕大哭。
十七年前,她与方绝念来北境的时候曾路过此处,那时她郁郁寡欢,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致,方绝念为了逗她,假意失足跌进水里,惹她惊慌。
北境天寒地冻,大冷天的,河面上结了薄冰,方绝念这一跌,落进冰水里,冻得她受了寒,喷嚏连天,打坐两日才将体内寒气驱尽。
玉潋心与阙清云同时驻足,见殷晴雪捂着脸在她们跟前蹲下,她们对视一眼,竟是无话可说。
殷晴雪哭了许久,情绪才稍稍平复,她抹尽脸上的泪水,再站起身,脸上神色却有了些变化。
“我不走了。”殷晴雪突然开口,“此前二十年,是她陪着我四海奔波,此后二十年,我陪她完成夙愿。”
二十年后,倘若一切仍然不能改变,方绝念也还是固执己见,她再回中原。
这一转变令玉潋心意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便听得阙清云问她殷晴雪:“你真的想好了么?”
殷晴雪吸了吸鼻子,点头回答:“想好了。”
阙清云再问:“不悔?”
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