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气息因心绪动荡有些外溢,可怕的威压自茶舍中一扫而过,先前还喧嚣不已的大厅霎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像被掐住脖子,吵闹声荡然无存。
距离最近的小二首当其冲,更觉辛苦,连着退了好几步,仍觉心口闷痛,恶心想吐。
玉潋心后知后觉,阴着脸皱起眉,克制住不断汹涌的躁怒,敛下一身气息,转头朝茶舍外走。
她好不容易寻见希望,没曾想,前一刻还在暗中欣喜,下一瞬又跌落谷底,被冰冷的现实打回原形。
师尊是什么意思,到底有何难言之隐?为什么不能和她说明白?
世上最残忍的,便莫过于给了期许,又将一切收走。
越想越怒,咬牙切齿。
玉潋心毫无目的地疾行,不多时便奔至城郊荒野。
到得四下无人之地,她仰天一声怒吼,压抑许久的气息倏然爆发,如洪流卷过山川,风刃掀开地面泥石,草木连根拔起,烟尘滚滚。
山间走兽四散奔逃,林间鸟雀振翅高飞。
一片纷乱之中,她双手撑着膝盖,眼角通红,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牙齿在嘴唇上磕出一条鲜明的白痕,而她却似无知无觉,浑身都在不由自主地发颤。
待飓风过境,又缓缓平息,山间石壁上无端显出数不清的剑痕。
短暂的情绪爆发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失落与绝望,这摸不着,看不见的无力感,比彷徨无依的流浪更折磨,也更痛苦。
视野模糊不清,她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湿热的泪不知何时涌出了眼眶,整张脸都湿漉漉的。
汩汩流淌的眼泪顺着她掌心的纹路往下淌,沾湿,浸透她的心脏。
恍惚间,她听见头顶响起振翅之声,同时传来信隼尖利的鸣叫。
她抹去脸上的泪水,抬头看向悬在空中黑色的鸟儿,信隼腿上绑着一支崭新的竹筒。
这封信,当是来自东